一灯如豆:第一卷;汴京城风云 第89章 心思各异
四海客栈
客栈酒楼的生意相当不错,见一行快马轻骑前来,客栈的掌柜带着伙计早早地迎上来,一叠声的鞠躬施礼,把众人住里面相请。
“贵客大驾光临,小店蓬荜生辉,请里面二楼雅座喝茶歇息片刻,酒水马上就到。”
“店家,我们的这些西北骏马小心的伺候着,黑豆精料都要用最好的,不要用那些陈年发霉的货色来糊弄我们,否则小心你们的皮。”
“请诸位客官放心,一定都是最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,小二前面带路,把你们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,我们要好好的犒劳一下五脏庙,银钱不是问题。”
话音未落,
一块八两重的纹银落入掌柜手中,喜得掌柜双眼眯成了一条缝,更加殷勤地招呼起来。
“诸位客官请上楼就坐,一会儿小店拿手的菜肴就上桌,保证您吃的满意高兴,这些马有店伙计精心照顾,保证都是最好的黑豆精料伺候,您就放100个心吧。”
“如此最好,酒肉赶紧上来。”
“请稍待,马上就到。”
客栈酒楼中
一楼十余个座头已经坐满了大半客人,几近三十名客人形色各异,有女真人也有汉人,有文士也有豪强游侠,俱都在三五成群的交谈,脸上露出忧虑之色。
赵怀一行穿着光鲜鱼贯上楼,手里面拿着沉重的马袋,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,其中有几位眼睛里露出贪婪之色,紧紧的盯着众人不放。
锋赤台走在赵怀的身后,看着主公走上楼去,自己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,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气,目光如冷电一般扫射过去,重重冷哼出声;
“哼!一群不知死的小贼乱匪,再敢乱瞧妄动心生歹意,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冷哼声蕴含着肃杀之气,犹如无形重锤一般击打在这几个人的心上,令他们勃然失色差点坐不住,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。
这几名盗匪的眼线没有想到,一行人中竟然有位高手存在,只一声冷哼他们就承受不住,如果动起手来哪还有命在吗?
二流武将的威慑力岂是那么好承受的,仅仅余波殃及一楼其他客人也承受不了,窃窃私语声立刻戛然而止,众皆惊惶不己。
这是一个杀神级别的高手,如果在这里大打出手,必然殃及池鱼,怎么能够不害怕?
只有临窗的一名义侠背对着众人,身穿着紧身武士的服饰,桌子上放着粗布包裹的长形物件,腰杆儿挺得笔直,尤在悠然自得喝酒,似乎没有受到丁点的影响。
“走吧,些许烦扰不值当动怒,一会儿赶路要紧。”
锋赤台略感诧异的看了一眼游侠背影,听到主公赵怀的声音收回目光,尾随着上楼去了。
后面的崔河山与刘长沙目光一碰,把这些人的面相牢牢的记在心中,默不作声的跟着上楼,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这些盗匪如果真的蠢蠢欲动,只能是自己寻死,怪不得旁人。
上得二楼
客栈二楼上窗明几净,一抹中午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,让楼上显得很亮堂。
坐在二楼上的客人并不多,只有三桌客人浅斟细酌。
一桌是几名商人宴请一位女真贵公子,一桌是五位行商打扮的客人欢饮,还有一桌是两男一女三位江湖人物饮酒闲谈,女子头上带着白色的斗笠帷纱,看不清楚面容,身材倒是十分养眼。
酒楼都是四方的八仙桌,可以轻松坐下八个人。
赵怀一行人数多,找了个临窗安静的位置分两桌坐下,赤里浑身高马大一个人占据一侧桌面,大大咧咧的坐下来。
随手把马袋放下,发出沉闷“咚”地一声响,引起了众人的窥探目光,不乏贪婪之色。
马袋里面装着两支狼牙棒还有散碎银两,以及一些杂物,看起来十分沉重,好像装钱的银袋似的,自然会引起别人的觊觎之心。
无它,财帛动人心。
这些人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,锋赤台心中只觉的憋气,恨不能把他们一箭一个射杀了账,方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。
一路行过来,就没有看到几个周正的人。
刘长沙行事一贯稳重,见状拍了拍锋赤台肩膀,说道;“等会儿用过酒肉之后还要赶路,莫要和这些人置闲气,以免耽误了正事。
若这些不开眼的贼厮鸟犯到手上,自然一刀一个砍死了帐,主公也不会怪罪。”
“哼!暂且由他们猖狂,不惹到爷爷便罢,惹到了绝不轻易放过。”
“此为正理。”
说话间,酒楼的几个伙计流水介般端上来大盆大碗的酒菜,拍开泥封的酒坛,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,带着淡淡的酸涩气味。
八仙桌上
一会儿就摆满了卤牛肉,烧鸡块,大块的烧肉和整条的大鱼,摞起来老高的大饼热气腾腾,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赵怀并不喝酒,自顾自的先吃起来。
其他的众人碗里倒上酒,开始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起来,大口喝酒,大块吃肉真是好不快活。
那边厢
三位江湖人物的一桌在低声闲谈,谈论的人物正是后上来的赵怀一行人,言语之间意味颇为明显,想来是动心了。
“严师兄,这一行人可是个肥羊,看起来年龄都不大,穿着也都很齐整,应该是那一家的贵介公子和少年仆从出游,要不要干他们一票?”
“司马师弟稍安勿躁,暂且看看再说,他们中间应该不止一个高手,点子扎手。”
“哼!严海师兄长别人的煞气,灭自己的威风,莫不成怕了吧。”师弟司马平南眼神不由得撇了一下旁边的师妹袁月萍,目光不为人知的在她高耸之地扫了下,暗暗咽了下口水。
“想我司马平南习艺十五载,仗剑行走江湖博得“雷霆剑”的美名,这些雏儿在我看来即便有三分实力,也不足为惧。
师兄如果不愿意打头阵,那么,小师妹在此,可也不能坠了师门的威风。
我司马平南愿意单人独剑邀斗,必不叫这伙肥羊走脱,师兄和小师妹帮我掠阵就可以了,看我杀的他们心胆俱丧。”
严海师兄听他如此说,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,暗暗着恼;
自从一行三人下山游历江湖以来,这个司马平南一直在小师妹袁月萍面前卖力的表现,处处事事强压自己一头,只为博美人欢心。
可你是否知道;
小师妹袁月萍已经是我的枕边人,如此蠢笨愚顽之人,也想和我争风吃醋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既然你愿意打头阵,那么就探探对方的底也好。
想到这里,严海师兄略显木纳的脸上,露出一丝为难之色,道;“这伙人实力不弱,还是不要轻启端为妙,我们囊中的银钱还可维持数日,实在不行简省点也就是了。”
一边的小师妹袁月萍闻言娇笑不已,银铃般的说道;“我是没有问题的,有一块干饼就可以了,江湖儿女山野露宿皆是寻常,你们可就没有酒肉吃了。”
“小师妹说的哪里话嘞,跟着我们怎么能让你吃苦?
此事就这么定了,等会儿出城就动手,干完这一票足够我们逍遥数月。
江湖儿女不事生产,不从这些肥羊身上得些银钱,拿什么仗剑江湖走天涯,难道喝西北风不成?”司马平南豪气万丈的一挥手,就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了。
“师弟,且莫着急。”
严海师兄摆了摆手,指着下面正在离开的几个人,说道;“这些小贼,应该都是附近马贼的耳目,且让他们打个头阵,探一探对方的虚实才好动手,这样万无一失。”
司马平南不屑的看着严海师兄,转过头问师妹袁月萍;“小师妹,师兄真是吓破了胆子了,一会儿出城之后,让你看看我新近演练的大招,
“流云剑法”中的杀招;刹那光华。”
说完,满脸自得之色溢于言表。
严海师兄听了心中一沉,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异样;
师弟司马平南性格跳脱不羁,习剑的悟性却是最好的,实力隐隐的在自己之上,能够达到二流高手的中阶,自己和小师妹联手也敌不过。
“流云剑法”乃是师门的压轴密技,自己也未获得真传,想不到师弟司马平南竟然得到了,而且练成了杀招;刹那光华
这……
严海师兄心中百转千回,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,连师妹袁月萍盈盈抛来的秋波都未注意。
他的表现,让师妹袁月萍不禁娇嗔不发,气的鼓涨的胸脯起伏不定,撅着嘴在一边生闷气,这个波涛荡漾的美景,让司马平南大饱眼福,一时间看的痴了。
若能够与小师妹袁月萍共度巫山云雨,岂不妙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