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荷:第三卷:九婴乱水 《神龛玄关》7:知己知彼
《黑荷》第一季《演火品天》小分卷
《神龛玄关》7:知己知彼
这边道完,那边就开始发出,三人往尤悟愈的家方向走去了。
行不足两百米,见前方有一屋,屋型另类。屋檐上弯,翘如半月,顶上黑瓦,分两层。底梁不大,却小巧玲珑。
二层上面,栏木落地大窗,窗紧接门,不留空隙,门窗皆白。门上屋把,似乎是用横推而开。
门窗外面,是走廊阳台,一条直过。阳台的护栏也是方木,但很低,看去只到人膝头位置。
往下是一层。一层并无奇怪,只在天花上多了一道由十几块正方形布块并成的布帘。布帘远不及地,只像挂旗子一般,挂在一层门上。
“奇怪了,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这间屋子吧?”尤悟愈看着那屋问。
本华伦也陷入深思,“确实没有,难道是走错了路?”
尤悟愈说:“怎么可能走错路,就一条路啊。”
金城观却迷惑道:“什么屋子?”
尤悟愈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间屋子,说:“前面那间啊,没看见吗?这么大一间屋子没看见?我们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这间屋子吧?”
金城观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,问:“不知道你说什么?什么屋子?没看见啊!”
随后金城观还前后顾望了好几次,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。
尤悟愈伸直手遥指那屋,“这么大间房子,没看到?你瞎了吗?”
金城观也同指一处,回道:“你告诉我哪里有什么房子!明明就一片稻田!你眼花了还是怎么的?”
本华伦才发现到问题所在,拉开他们,劝说:“莫争,那屋子,只得悟愈与洒家看得到,观兄看不到的。”
两人顿时愣住,异口同声问:“为什么?”
没等本华伦解释,尤悟愈就先行自悟了。
“幕府?!!”
本华伦点点头。
金城观吓了一跳:“幕府?真的是幕府?你们看到了幕府?在哪里?我怎么看不到?”
本华伦习惯了这种连问式的惊慌,只喃喃地道:“该是乩仙故意让悟愈和洒家看到的,观兄不受罪。”
金城观转而变得兴奋:“在哪里?什么样子的?告诉我什么样子的吧,我好好奇!”
尤悟愈知道他的脾性,“我怎么听出你有种幸灾乐祸的语气?”
“没有啊!”金城观摊手道,“我是真的感兴趣!”
尤悟愈没心思争,便说:“那个幕府,就像我们平时看到寿司店的门面装修那样,有种日本风的屋子。”
“哦。”金城观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复,“我还以为是很有武士风的那种,拍电影那种,你懂我意思的。”
被白脸少年影响了心情,本华伦不打算浪费时间,大步之行,道:“莫要吹牛了,去看看。”
尤悟愈和金城观本来就不打算过去看看,而且还萌生有绕路走的想法,但见本华伦毫不犹豫地前走了,自己这下要是再说绕路,怕是被瞧不起,就只好跟着本华伦背后,往幕府那边走去。
行至幕府侧边,也不觉有多诡异,简简单单,没有雾气弥漫,没有硝烟升腾,感觉就是完全没有气息的旧房子一栋。
但看不见幕府的金城观,却不镇静,不时问:“怎样?怎样?怎样?幕府里面有什么?是不是有几只飘着的东东?地下是不是躺着什么?”
尤悟愈一手把缠住自己的金城观挥开,“你鬼片看多了吧?里面什么都没有!”
“怎么会什么都没有?”金城观又一次极不满意道。
本华伦竖眉,“观兄所言极是。”
尤悟愈顿时难耐:“他说的还极是?傻了吗?华伦你也很想看到那些东东?”
“非也。”本华伦道,“洒家不太明白,既然乩仙要我们看到幕府,但幕府里空空如也,到底是要我们看什么?单看这幕府?这幕府也不吓人,有何目的?”
看不到幕府的金城观,因想象力丰富而自然害怕,急道:“管他呢!既然里面什么都看不到,不如我们就继续走吧!”
“莫急。”本华伦拒道,又看了看身后,“刚才赵涛也是往这边来的,这便说明,赵涛应该之前也看到了幕府,你们不觉得吗?”
尤悟愈不解:“看到了又怎样?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猜想?”
本华伦解释:“洒家寻思,会不会是···你们看,赵涛与我们是对向而行,继而他行他的,我们行我们的,我们现在看到幕府,也就是说,赵涛比我们更早看到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洒家在想,我们如今看到的幕府,空空如也,会不会是,本来不空,只是我们来晚了,才是空的?”
这几天在本华伦的耳濡目染下,尤悟愈慢慢开始也变得聪明起来,明白了本华伦的意思:“你是在怀疑,是刚才那个配送鬼新娘的鬼差,把本来乩仙要让我们看到的东西,从幕府里面拿走了?”
“正是。”本华伦怀着敬意点头。
“那他拿走的会是什么东西?”尤悟愈问。
“不得而知。”本华伦只简单回答,后提议道,“走吧,既然东西已不在幕府,我们也没必要再逗留,先回去找神龛。”
两人当然同意,恨不得跑着回去。
尤悟愈自少听闻幕府的故事,使得他潜意识中认为幕府里面必有可怕的东西。金城观看不见,又担心看得见的两人不留神,看漏了可怕的东西,自然心惊。
三人便快步离去了,继续回家。
行至半程,金城观又问:“我现在想起···等一下,你们现在还看得见幕府吗?”
尤悟愈不知想说什么,便四周看了看,会道:“没看到。”
“我现在想起来了!”金城观才道,“一般进入日本的幕府,要对上口号,你才能看到里面隐藏的东西的!”
尤悟愈笑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你这是在什么日本游戏看到的剧情吧?”
“不是,我听我朋友说的。”金城观回道,“就是我之前在无罪岛上提到的那个,语言学家朋友。他说,幕府之所以叫幕府,是因为里面有朝见幕不见的东西,是主人家故意把东西藏起来的住所,一般是藏武士刀,因为以前日本的武士风泛滥,经常会有武士上门挑战,所以武士们大多会把武士刀藏到自己的幕府当中。”
“为什么要藏起来,直接挂在墙上不行吗?方便拿。”尤悟愈说。
“不是,日本的武士风并不像他们现在宣传的那样正直,存在很多下三滥的武士,都是为自己的星望和地位。特别是18世纪那时,他们的虚荣心极强。很多武士趁人不备,去攻击对方,击败了对方然后对外声称自己凭实力打败了对方。为了防这一点,聪明的武士不会把自己的武器放在明显的地方,以免被其他武士看到了,被他们偷了刀再来挑战。”
尤悟愈困惑了,“那跟你说的进幕府要对口号,好像没什么相关的啊!”
金城观一边比划着,一边说:“我是说啊,幕府的口号,是源于武士藏刀的习惯。因为以前的幕府是武士住的地方,武士幕府大多有暗格。所以,后来的幕府也保留了地下室或者暗格的设置,但是你得对中口号,或者破解幕府里面的机关文件,才会找到暗格。”
尤悟愈越听越犯困:“我听着感觉就是你在某个游戏里面玩到的剧情。”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那你说要对什么样的口号。”
“例如···”金城观想了想,“说‘他大姨妈’,日语中表示我回来的意思。”
“我还他大姑爷呢,滚的意思。”尤悟愈嘲道。
“靠!不信算。”
金城观不服,试图拉拢本华伦来帮腔,“华伦,你说,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?”
本华伦不辩,只道:“你可知‘日本’何以得名?”
金城观和尤悟愈互相对望了一下,都摇了摇头。
尤悟愈说:“我还真没听说过日本两个字是怎么来的,历史说上好像也没提过。”
本华伦解释:“知己知彼,方能制敌。只知自己实力,不知对方厚薄,乃作战一大禁忌。你们说的日本,最早就是从宋朝开始这么叫的。《新唐书·日本传》中有记载:咸亨元年,倭国遣使入唐,此时倭国已‘稍习夏言,恶倭名,更号日本。使者自言,因近日出,以为名。’唐朝那时还叫‘倭国’。用现在的话说,那就是,日本人说的话中,还保留了夏朝说话的部分方式,那时的日本人的臭名远扬,身高普遍不高,被别人叫为‘倭’。来到唐朝的日本使者,说话有自称的习惯,像洒家自称洒家一样,又因为日本在中原的东方,是日出的位置,所以后来慢慢被成为‘日本’。”
金城观一愣:“那你也长得不高,又有自称,你···会不会也是日本人?”
本华伦对峙:“洒家听闻今地有名叫上海,上海人自称阿拉;又有河南人,自称俺,他们要是长得不高,都是日本人了?洒家生为华人,死为华鬼,宋朝虽灭,但今何处沿袭了宋,那洒家就是何处的人。反倒是你的姓氏,金城,像是日本姓氏。”
相反,金城观却十分淡定:“没有啊,很多人都以为我姓金城,以为我是日本人,但是我不是,我是中国人。”
两人对质,却是局外第三人在慌。尤悟愈与金城观为友多年,心知此时的金城观,虽则表面淡定,但内心可以已经炸锅了,急忙向本华伦低语。
“华伦,别再说了,你揭到了他的伤疤了!”
“甚么伤疤?洒家都没碰他。”